自從一個月前的慘痛回憶，
我又再次的被送上了手術台。
而這次，面對的是一片綠色的布，
以及在你口中橫衝直撞的金屬導管以及鉗子。
於是在短短的幾十分鐘內，
金屬板機鍬走了我口中的兩顆牙齒。
ㄧ顆是早已蛀到爛掉的遺跡，
另一個則是被肉埋起來的智齒。
這種連續被用槓桿原理鍬走兩顆牙齒的感覺，
真的是非常難得，這輩子第一次，要面對連續兩次的折磨。
說到折磨，其實也不盡然，因為其實根本不太會痛，
除了醫師拔太用力敲到上排牙齒之外。
我只能說，這次的麻藥打得真是好。
打得真是好，
打完麻藥，在拍X光片的時候，
幾乎已經無法控制臉頰的肌肉，
唾液在X光機上牽絲...
打得真是好，
手術結束，在我興高采烈排隊領藥的路上，
還慶幸這次沒有想像中來的恐怖，
因為一直覺得臉不是自己的...
於是，這一切就在我僵硬的抓著吸塵器的管線，
（在清潔牙根殘渣時醫生要我握住他，眼睛被矇住的我只能照辦）
以及各式導管儀器在我口中高亢的舞蹈之下，
最後在主治醫生一句“好，完成了！！“
寫下了完美的休止符。
聽到這句話的我，當下只能以淚流滿面來形容。
所以，可愛的智齒，現在從最後一排座位，換到了倒數第二個位子，
上面多了兩條交叉的黑線，看來是為了讓他適應一下新家，避免他不慎墜樓。
祈禱吧！祈禱他喜歡這個新家，
我不要看到他受不了然後逃出來。
回來了，我回來了，
搭車在高速公路的路上，騎機車的路上，
我的臉都跟我說，這不是真的，你根本沒拔過牙。
而現在他必須告訴我說，
不好意思，我要腫起來了，因為你有拔牙，
因為我又再次回到你的身邊。
打開止痛藥吧，兄弟！
他是你唯一的救贖，
讓你相信，拔牙是不會痛的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